부필(富弼)과 장무실(張茂實)이 거란에 가서 결혼과 세폐의 증액을 선택하도록 함
初, 富弼·張茂實以結婚及增歲幣二事往報契丹, 惟所擇. 弼等至沒打河, 劉六符館之, 謂弼曰, “北朝皇帝堅欲割地, 如何.” 弼曰, “北朝若欲割地, 此必志在敗盟, 假此爲名, 南朝決不從, 有橫戈相待耳.” 六符曰, “若南朝堅執, 則事安得濟.” 弼曰, “北朝無故求割地, 南朝不即發兵拒卻, 而遣使好辭更議嫁女·益歲幣, 猶不從, 此豈南朝堅執乎.”
及見國主, 弼曰, “兩朝人主, 父子繼好, 垂四十年, 一旦忽求割地, 何也.” 國主曰, “南朝違約, 塞雁門, 增塘水, 治城隍, 籍民兵, 此何意也. 羣臣競請舉兵, 而寡人以謂不若遣使求關南故地, 求而不得, 舉兵未晚也.” 弼曰, “北朝忘章聖皇帝之大德乎. 澶淵之役, 若從諸將之言, 北兵無得脫者. 且北朝與中國通好, 則人主專其利而臣下無所獲, 若用兵, 則利歸臣下而人主任其禍. 故北朝諸臣爭勸用兵者, 皆爲其身謀, 非國計也.” 國主驚曰, “何謂也.” 弼曰, “晉高祖欺天叛君, 而求助於北, 末帝昏亂, 神人棄之. 是時, 中國狹小, 上下離叛, 故契丹全師獨克, 雖虜獲金幣, 充牣諸臣之家, 而壯士健馬物故大半, 此誰任其禍者. 今中國提封萬里, 所在精兵以萬計, 法令修明, 上下一心, 北朝欲用兵, 能保其必勝乎.” 曰, “不能.” 弼曰, “勝負未可知, 就使其勝, 所亡士馬, 羣臣當之歟, 抑人主當之歟. 若通好不絕, 歲幣盡歸人主, 臣下所得止奉使者歲一二人耳, 羣臣何利焉.” 國主大悟, 首肯者久之.
弼又曰, “塞雁門者以備元昊也. 塘水始於何承矩, 事在通好前, 地卑水聚, 勢不得不增. 城隍皆修舊, 民兵亦舊籍, 特補其闕耳, 非違約也.” 國主曰, “微卿言, 不知其詳. 然寡人所欲得者祖宗故地耳.” 弼曰, “晉高祖以盧龍一道賂契丹, 周世宗復伐取關南, 皆異代事. 宋興已九十年, 若各欲求異代故地, 豈北朝之利乎.” 國主無言, 徐曰, “元昊稱藩尙主, 南朝伐之, 不先告我, 何也.” 弼曰, “北朝向伐高麗·黑水, 豈嘗報南朝乎. 天子令臣致意於陛下曰, ‘向不知元昊與弟通姻, 以其負恩擾邊, 故討之, 而弟有煩言, 今擊之則傷兄弟之情, 不擊則不忍坐視吏民之死, 不知弟何以處之.’” 國主顧其臣胡語良久, 乃曰, “元昊爲寇, 豈可使南朝不擊乎.”
既退, 六符謂弼曰, “昔太宗既平河東, 遂襲幽燕, 今雖云用兵西夏, 無乃復欲謀燕薊乎.” 弼曰, “太宗時, 北朝先遣拽剌梅里來聘, 既而出兵石嶺以助河東, 太宗怒其反覆, 遂伐燕薊, 蓋北朝自取之也.” 六符又曰, “吾主恥受金帛, 堅欲十縣, 如何.” 弼曰, “南朝皇帝嘗言, ‘朕爲人子孫, 豈敢妄以祖宗故地與人. 昔澶淵白刃相向, 章聖尙不與昭聖關南, 豈今日而可割地乎. 且北朝欲得十縣, 不過利其租賦耳, 今以金帛代之, 亦足坐資國用. 朕念兩國生民, 不欲使之肝腦塗地, 不愛金帛以徇北朝之欲. 若北朝必欲得地, 是志在背盟棄好, 朕獨能避用兵乎. 且澶淵之盟, 天地神祇, 實共臨之. 今北朝先發兵端, 朕不愧於心, 亦不愧天地神祇矣.’” 六符謂其介曰, “南朝皇帝存心如此, 大善. 當共奏, 使兩主意通.”
翌日, 國主召弼同獵, 引弼馬自近, 問所欲言. 弼曰, “南朝惟欲歡好之久爾.” 國主曰, “我得地則歡好可久.” 弼曰, “南朝皇帝遣臣聞於陛下曰, ‘北朝欲得祖宗故地, 南朝亦豈肯失祖宗故地耶. 且北朝既以得地爲榮, 則南朝必以失地爲辱矣. 兄弟之國, 豈可使一榮一辱哉. 朕非忘燕薊舊封, 亦安可復理此事, 正應彼此自喻爾.’”
退而六符謂弼曰, “皇帝聞公榮辱之言, 意甚感悟. 然金帛必不欲取, 惟結婚可議爾.” 弼曰, “結婚易以生釁, 況夫婦情好難必, 人命修短或異, 則所託不堅, 不若增金帛之便也.” 六符曰, “南朝皇帝必自有女.” 弼曰, “帝女才四歲, 成婚須在十餘年後, 雖允迎女成婚, 亦在四五年後. 今欲釋目前之疑, 豈可待哉.” 弼揣敵欲婚, 意在多得金帛, 因曰, “南朝嫁長公主故事, 資送不過十萬緡爾.” 由是敵結婚之意緩, 且諭弼歸. 弼曰, “二論未決, 安敢徒還, 願留畢議.” 國主曰, “竢卿再至, 當擇一事授之, 宜遂以誓書來也.” 弼還奏, 復授弼吏部郎中·樞密直學士, 又辭不受.
색인어
- 이름
- 富弼, 張茂實, 劉六符, 六符, 章聖皇帝, 元昊, 何承矩, 高祖, 世宗, 元昊, 元昊, 六符, 太宗, 太宗, 太宗, 六符, 六符, 六符
- 지명
- 沒打河, 雁門, 雁門, 盧龍, 高麗, 黑水, 河東, 幽燕, 西夏, 石嶺, 河東, 燕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