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근대한국외교문서

척사소

『朝鮮策略』의 전래와 신사(辛巳) 위정척사운동
  • 발신자
    洪在鶴 等
  • 발송일
    1881년 8월 30일(음)(高宗十八年閏七月六日)
  • 출전
    『日外』 14, 문서번호 156, 부속서, pp. 376-82; 『나암』 pp. 259-263, 「江原道幼學洪在鶴疏」; 『실록』 18년 윤7월 6일
伏以魯論有曰 不在其位 不謀其政 臣等固知此訓是守身之常法也 然難之大 則人人有救難之職 患之急 則人人有濟患之位 是以孟子曰 能言距 者 聖人之徒 朱之註之曰 邪說害公 人人得以攻之 不必聖賢 如春秋之法 亂臣賊子 人人得以誅之 不必士師 又曰 謂賊當捉當誅是主邊人 謂賊可殺恕已可是賊邊人 若曰邪說害正 必也聖賢然後可以攻之 亂臣賊子 必也士師 然後可以討之 云爾則洛閩世遠 士師貴賤 人人噤口 家家袖手 則少焉必將家家而邪詖 人人而亂賊矣 當是時也 果有能超然特免於禍者乎 所以古聖賢於此 則無論賢否 必盡力扶之 斷之以主邊之人 於依違傍觀 噤口袖手之徒 則無論賢否 必盡力抑之 斷之以賊邊之人 此豈非人人居濟患之位 人人有救難之職者乎 臣等草莽賤品 蒙被烈聖覆燾之恩 食息元氣開闢之間 皎皎而不知爲者矣 玆有莫大之患 切急之憂 不容泯然者 彝性所發 按住不得 謹從諸路儒生之後 伏叫天閭 籲此惶悶之至情 少垂察焉 臣等竊聞之 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 以其有五倫五常之典 華夷向背之性也 先王先聖之繼天 立極於萬世者 此也 後王後聖之講明傳授於後世者 此也 勸之以五常之服者 以其能此也 威之以五刑者 以其背之也 此窮天地 亘古今之大義 一或有違 冠裳淪於裔戎 人類化爲禽獸 而天地爲飜覆矣 洪惟授命聖神承繼 儒賢輩出 非 之訓不習 非 之敎不行 是以三綱明 九疇敍維持鞏固 累百餘齒 所謂磐石之宗也 詎意百年以來 洋胡妖氣浸潤 漸播於邦域之内 壘人心志 幻人臟腑 壞五品之典 亂羅之敎 而一種善幼厭常之輩 猶水就下 如獸走壙 窟穴盤據 涵淹卵育於名敎之下 其禍于人家 凶于人國 奚啻洪水橫流稽天 猛獸之狂奔 蹄齧哉 帷我正祖 純祖 獻宗三大王 如是之憂 殪殄滅之 斷不饒貸 而擧兵犯闕之凶賊 同條共貫 垂關和之典 懸象魏之高 使民庶於是而知畏 萬代聖神於是而遵守 於是妖言凶敎 漸次屏去 人類免於禽獸 宗社免於危亡 大聖人之作爲 出於尋常萬萬矣 若於是時 少有寬假之意 則宗社不得有今日久矣 不幸於丙子辛未間 邪黨滿憂於内 洋賊突逼於外 浮言胥動 不可復制 而皇天眷顧 朝宗黑佑 朝廷決死社之議 謀臣致殉國之誠 成敗利鈍 置之度外 而邪黨魚駭 洋賊獸散 義理根于宇宙 而其於三聖之功 爲有光矣云 何近年以來 邪說肆行於廟堂之上 以致獸蹄鳥迹 交橫於國中 凶敎異言 狼藉于都下 使先祖之宗廟社稷 危於綴旒 三聖之盛德大業 入於剝蝕 竊不敢知 此何故也 此何事也 殿下其可恬然而已乎 臣等伏讀聖批之答嶺南儒生者 有曰 衛正斥邪 何待爾等之言乎 臣等固如殿下之本心在此而靡他也 雖然殿下果以爲孰邪而孰正乎 臣等請得以詳陳之 孟子曰 服之服 誦之言 行之言 是而已 服之服 誦之言 行之行 是而已 此萬世不易之大訓也 由此言之 我國之承薰 家煥 我國之洋也 歐羅之邪蘇三拔 歐羅之洋也 日本之花房義質 日本之洋也 何謂日本之洋 彼服洋之服 言洋之言 行洋之行 有洋之技 能居洋之貨賄 洋之樣備矣 我國之承薰 家煥等 三聖則誅而鋤之 日本之花房義質等 殿下則容而接之 非特容而接之而已 一言之偪逼于彼者 竄逐如不及 盡力而媚悅乎彼者 爵賞如不及 無乃三聖之政敎 一南一北乎 夫楚王好高髻 四方高一尺 楚王好細腰 宮中多饑死 上有好者 下必有甚焉者 殿下扶抑之如彼 國人皆知之矣 況從善如登 從惡如崩 臣等竊恐 每瑟邪蘇之妖氛 日永月長 如烈火之燎原 而不可撲滅 之大道 日消月亡 如大厦之傾覆 而不可支吾 少焉將家家而亂倫敗常 人人蔑法棄義 於此時也 殿下將誰與爲國乎 今日國勢之殆哉岌岌 擧國之所知也 一年二年 因循推過 至今無事者 殿下寧不知其所由乎 良由列聖代作 正風化 立紀綱 禮義廉耻 以左支右梧 孝悌忠信 以前撑後亘 如大厦之棟梁傾倚 而櫂槌楨幹 以撑柱之 墻壁土石 以維持之 何自掇藩籬 而莫之疑 自壞長城 而莫之恤使賊人凶黨 心獨喜自負 忠臣義士 私憂竊歎也 臣等賦上天所降之彝性 被列聖培養之厚澤 粗知彼此邪正之大分 雖然擧世而邪敎 則臣等之本心 亦難保其有終 殿下根天之德 因不以質之神明 而至於左右諸大夫國人皆是邪敎 則未知殿下之彝性 亦能保眞竪白無累也 所以臣等此擧非特爲殿下之宗社 亦要臣等之不染於邪也 非特爲殿下之一身 實爲殿下之聖子神孫也 非特爲殿下之聖子神孫 亦爲臣等之子孫兄弟親戚也 夫磨而不磷 涅而不淄 惟聖賢然後可以能 而不然 不能不因物而遷 是以聖賢之敎人也 必曰目不觀不正之書 耳不听非禮之聲 必曰 寧可終齒不讀書 不可一日近小人 朱子之告君也 有曰 蓬生痲中 不扶而直 白沙在泥 不染而黑 習與正人居 不能不正 猶生長於齊 不能不齊言也 習與不正人居 不能無不正 猶生長於楚 不能不楚言也 故參判臣李恒老之言曰 當愼所居 所居者刑類之 當愼所近 所近者氣類之 當愼所執 所執者心類之 所謂刑類 魚龍水居 其鱗波流 麋鹿山居 其角崢崢 龜鼈石居 其甲巖險 何謂氣類 藏鐵于石 亦能指南 沈木于水 亦能潤下 何謂心類 矢人猶恐不傷人 函人猶恐傷人 此至切之言也 擧國之所服者 洋織也 洋染也 擧國之所用者 洋物也 所接者 洋人也 所以津津而流涎者 洋之奇技淫巧也 是所居所近所執者 俱是洋也 刑氣心神 安得不俱化爲洋乎 蓋洋之學 亂天理 滅人紀之甚者 無容更言 洋之物 太半長淫導欲斁倫敗常 亂人神逆天地 耳得之 而幻腸易牡 目寓之 而翻臟倒胃 鼻嗅脣接而易心失性 是則如影響之相應 癘疫之相染 不問其人好惡向背 亦不必立天柱之象 讀耶穌之書 而始得罪於聖人也 殿下臣民果有無耳無目無鼻無口乎 此則旣然矣 所謂中西聞見 泰西聞見 萬國公法 許多異類之邪書 光滿於國中 而所謂名士碩儒 好新尙氣之輩 論胥以入 樂而忘反 更相稱美 而各與位祿不同而滋 或有詰之者 從而爲之辭曰 此是彼國記事之書 未必是滅倫敗常之敎也 從事於此者 要以廣見聞 而開胷衿 未必是滅倫敗常之學也 噫只此一言 已是陷溺之甚也 昔我純祖大王 斥邪之敎 有曰 顧一世好新之風 卽近世蠱俗之習 動稱考證各物 競倣艶異博奇 一轉而作索隱行怪 再轉而爲異端佛經 大哉王言 其眞萬世之大訓也 彼所謂廣見聞 而開胷衿者 旣非六藝之科 孔子之術矣 此非好新蠱俗之謂乎 此非考證名物 艶異博奇之謂乎 此非索隱行恠 異端佛經之謂乎 從古異敎 例皆騁其似是之非 以惑亂人心 終至於率獸食人 而人不知察也 墨氏之無父 而託乎仁之近 楊氏之無君 而假乎義之疑 鄕愿之亂德 而借乎中庸之似也 況乎耶蘇 利瑪竇心肝之所吐 態三拔萬濟國臟腑之所據 其似也分錢 而其禍也山嶽 其近也毫釐 而其遠也燕越也 以至廣見聞開胸衿之實 是何異於飮鴆毒 而要以解其渴 食餉吻 而要以饒其飢也哉 三聖之世 果有此等凶書之資行乎 殿下嗣服之初 果有從事於此 而靦然無羞者乎 若欲無變今日之事 則承薰 家煥之鬼 伸其冤枉可也 鐘三 鳳周之子孫 訪問之 存恤顯榮之 可也 胡然廢罪禁錮 至於今日乎 彼不亦含冤呼慟於地下乎 若夫所謂黃遵憲之私擬冊 則臣等以爲未是人所爲 恐是殿下臣僚 陷溺於彼者之所自爲也 假曰實是黃虜之所爲賫來 而進之天陛 揚之朝班 而其言曰 彼之諸條論辨 相符我之心算 曰 洋人人居中原 未聞中原之人 皆邪學也 是果截天履地者 所敎發諸口乎 是果不自爲者 有尺寸之間乎 夫水流濕 火就燥 正與正相求 邪與邪相應 不易之理也 如使殿下專對之臣 嚴乎扶正斥邪之義 澟然秋霜烈日 則彼安敢肆然而發此凶口乎 如使殿下之宰相執政 少持正議 嚴毅而不可犯 則彼所謂專對之臣 安敢肆然而進此悖書乎 由此觀之 使臣宰執 乃耶蘇之腹心 歐羅之內應 何意三千里箕聖古疆 至今日而陷溺於犬羊 五百年 禮義 至今日而淪沒於糞壤哉 猶吾 之說 傳敎無害云 延師習敎之奏 婦孺皆知凶悖 使臣之所以是說而進御者 殿下不能肆之市朝 宰執之勸殿下以牽確聖哀者 殿下不能以尙方之劍 而斫其頭 一二疎逖之臣 持正議斥邪之敎者 放流罰殛 如恐不及 殿下扶抑 何若是差異也 若是不已 則臣等竊恐承薰 家煥之鬼將見其爲世宗師矣 之書 明見其爲世大禁矣 誦法 之士 若存若已者 將見其爲凶黨矣 剃頭淨髮 裂冠毁冕之禍 將見其迫于呼吸 而不可復制矣 蓋爲洋所制 無變不可事旣到此 悔之何及 人之言曰 奚至若見之甚乎 臣等以爲不思之甚也 始焉 木偶之殉葬 而終焉 七百之幷命 始焉 涓涓熖熖之端 而終焉 洪溟原火矣 是其次第件事 自住不得 況殿下今日扶抑之差異 其木偶之小 涓熖之微哉 殿下何不反而思之 庶免無及於事之悔也 夫國無不亡之國 道無不棄之日 豈可以國之存亡 破開先王疆土 養育日本之家煥 承薰 以種下種子于邦域乎 豈可以國之存亡 廢五倫五常之典 尊耶蘇之鬼 而行西洋之敎乎 豈可以國之存亡 顚覆先王金石之典 使先大王在天之靈 震怒於冥冥乎 況古今天地未聞有守道亡國者乎 嗚呼神洲陸沈 四海腥羶 二百年於此矣 皇壽一脈 特實吾東班 如天地肅殺之氣 碩果高懸生理於是即結梢矣 此天地之所愛護 人物之所倚重 豈思幷此薄蝕 以爲純坤無陽之世乎 夫天之生物之心 決不如是之昧然也 殿下誠能順天意 應人心 廓掃鬼魅之妖 高懸日月之明 開聖路於旣湮 擎天柱於旣倒 則自然天助人順 不求利 而自無不利 其爲功於天下萬世 可與大禹之抑洪水 周公之驅猛獸 同其高大矣 豈不盛哉 古人有言曰 陷之死地 而後生 置之亡地 而後存 孟子曰 無敵國外患者 國恒亡 田單之在即墨也 無可往矣 宗廟亡矣 有死之心 無生之樂 蹈劍戰 衝矢石 而不覺其悖劫 赴湯火 冒風雨 而未不覺其冷熱 所以即墨小城 破萬乘之燕 而復臨之墟也 是知兵不徒以力而戰 在乎立心也 國不徒以地而強 在乎定計也 我國雖壤地數千里 山海之險 魚鹽之利 財粟之富 親上死長之民 足以自保 伏願殿下奮發乾斷 能守死社之儀 決戰守之計 立志以師其氣 克己以御其心 刑威以及乎遠 收境內西洋之物 聚境內西洋之書 焚之通衢 凡臣隣之倡爲橫議 以脅持上下 造爲飛語 以誑惑遠邇者 斷其頭 而懸之高街 凡侵淫邪敎 樂爲虎前之長鬼者 誅鋤遏絶 無使易種于吾東三千里之境 凡東萊 德原 設關逗留之洋 城外城內出沒無常之洋 盡數驅除 無使汚染我禮義之俗 凡扶正斥邪 而得罪於殿下者 隨其才德之高下 聲名之微著 進之朝 著寵之祿位 任以興復討賊之職 咨以安民扶國之策 罷機勢之衙 復五營之制 移內營之費 厚軍卒之料 止巫佛之禱 遠俳優之戲 革宴逸之舊 盡憂勤之德 選任將相 親近師友 收召賢俊 放逐奸倖 裁省冗費 禁止奢華 廣開言路 沿受衆善 崇奬正學 屛遂淫巧 振肅綱紀 變化風俗 愛養民力 修明軍政 上下遠近 精白一心 持久如金石 信實如四時 則三軍之師 不戰而氣自陪 八路之民 不賞而心自固 風勢振動於六合 義氣洋溢於八紘 東倭西洋 有可制之策 北之俄羅 亦將慕我之義 憚我之威 而不敢加我以無禮矣 嗚呼死中求生 則一當百有餘 有生之樂 無死之心 則百當一而不足 非持患難之際爲然 雖袵席之上 憂勤者 生之道 而宴逸者 亡之術也 是故古人以燕安爲鴆毒 以酒色爲二斧 論兵則以有進無漬 將死鼓 御死曫 國君死社稷 爲萬世不易之常法 以衝矢石 赴湯火 爲禦賊之正經 以棄甲曳兵 和好苟全 爲謀國之大罪 此其聖經賢訓者 昭如日星 天下豈有二道哉 我國今日之形 雖凜凜若不保朝夕 而三千里 江山之大 三百州 民物之段 其視莒即墨之二邑 不啻相懸之萬萬 而胡爲從事於和之一字 斂四方之遠 貽萬古之羞 而使之禍亂隨興 而宗社顚覆也 臣等不忍見宗社之危亡於朝夕 不忍見殿下之貽羞於汗靑 不忍見千里父母之國湮沒於魑魅罔魎之窟 不忍見一脈陽氣 無處可尋於此天地之間 不忍生爲禽獸之身 而死爲禽獸之鬼也 玆敢蹈繭而來 冒萬死 哀呼於天地父母之前 斷斷衷赤 證在天日 伏願殿下哀衿財賜而採納 則非特臣等之幸 實宗社生民之幸 非特一時之幸 實天下萬世之幸也 臣等無任瞻天望聖 激切慟呼之至 謹眛死以聞

尾附
疏成未及進 伏而際次 伏見四道儒疏登徹後 傳敎下者 臣等讀之未竟 益不勝推胸之慟哭也 殿下何故牢拒一國士民 萬口一談之公論 而至於此極也 臣等聞之 從諫受善 聖王所以致興隆也 拒諫自聖 叔李之所致傾覆也 今考其見於經史者 有曰 稽乎衆 舍己從人 有曰 詢于四岳 開四門 明四目 達四聽 有曰 好問而好察邇言 隱惡而揚善 執其兩端 用其中 曰 設誹謗之木 建敢諫之鼓 曰 聞善言則拜 曰 從諫弗咈 改過不吝 曰 有言逆于汝心 必求諸道 有言遜于汝志 必求諸不道 曰 詢于芻蕘 狂夫之言 聖人擇之 此非二帝三王 所以日就興隆乎 子思謂衛侯曰 君之國事 將日非矣 君出言 自以爲是 而卿大夫莫敢矯其非 卿大夫出言 自以爲是 而士庶人莫敢矯其非 君臣旣自賢矣 而群羊下同聲賢之 賢之則順而有福 矯之則逆而有禍 如此則善安從生 宋孝宗時 主和之輩 進獨斷之說 朱子倡言排之曰 是將重誤吾君 使之傲然自聖 上不畏皇天之譴告 下不畏公論之是非 挾其雷霆之威 萬斥之重 以肆於民上 而莫之敢攫者 必此之由也 嗚呼其亦不仁甚於作俑者矣 此輩又恐公論之佛騰 而上心之或悟也 繼進國是之說 則朱子又極力卞斥曰 此安石 章蔡之徒 所以馴致大禍者也 蓋其所是者 非天下之所同是 而強欲天下之是也 故懸賞以誘之 嚴刑以督之 然後僅足以創制士夫不齋之口 而天下之眞是罪 有終不可誣者矣 奈何此尋亂亡之轍迹 而躬駕以隨之也 此非衛宋之君 所以日就於傾覆者乎 今以殿下之明星 負荷朝宗之世業 凡于政令施措 上法二帝三王 而致興隆之福可乎 下法衛侯宋帝之致傾覆之禍可乎 此不待兩言而決也 今日之事 可否得失 原疏旣悉陳之無餘矣 抑不但臣等之疏爲然也 在丙子之初 崔益鉉 李學淵 張浩根之徒 所爭者此也 近日文纓如許元軾 劉元植 武臣如洪時中 黃載顯 布衣如李晩孫 金祖榮 金碩圭 韓洪烈 所爭之者此也 就其爲說詳略不同 而邪正利害 安危存亡之大 則如出於一人之口 從其言 則邦域爲全衣裳之舊 宗社保磐石之安 棄其言 則人數陷獸魅之域 赤子罹魚肉之慘矣 此具效害之必然 無智愚皆能言之矣 殿下不惟不從願 乃刑之流之 不少顧措 此聖王從諫之事乎 叔李拒諫之事乎 此謙然受善之事乎 傲然自聖之事乎 只此一事 旣非吉祥可願之事 而向來嶺疏之批 近日傳敎之事 尤有甚焉 臣等請且條陳之乎 批旨旣曰 斥邪衛正 豈待邇言 而傳敎又曰 隨時隨捉 草薙而禽獮之 此敎一出 而四方之人 莫不駭惑 殿下自親總萬機以後 何嘗一日而有斥邪衛正之政乎 邪學之黨 曾於何時 隨現隨捉 草薙禽獮之乎 如此批敎書之史冊 天下後世 當以殿下爲何如主乎 殿下試於閑燕之中 更加思量焉 如此而尙可以噤人之口 服人之心乎 何待爾等之指敎明示 訑訑自足 謂人莫已若之病哉 聖王心固當如是乎 聖批有曰 他國文字 何必深究 夫他國之書 於我無利害 誠可放過也 而今見一墜於此禍 將稽天而不可救 則安得不深究而痛卞乎 又以嶺疏誤看文字之少失 爲執言之端 要以伸彼而抑此者 必也是尙可謂斥邪衛正乎 至於李晩孫之被罪 駭聽尤大 夫看人文字 當領會其語意之所取 字句之小嫌 則略之可也 今夫爲劉氏左祖之說 引類雖不親貼 而其無他心腹 則粗解文理者 皆可以知之矣 殿下急於鉗制四方之口 扶摘以示威 則雷霆之下 雖不免摧折 而公議益激 安得禁之乎 傳敎又以接倭通商 爲交隣修好之道 臣等又切惑焉 舊日和好之時 日本果以皇帝僞稱 加我以無禮乎 果接數千戶於東萊乎 果豫德原之要地乎 果許仁川之咽喉乎 果迎入於造紙署乎 果以我人學彼之奇術淫乃乎 果有惟其言是從之事乎 古之交隣 所以畏天而保國 樂其天而保天下也 今之交隣 則割祖宗之地 竭生靈之血 汚冠冕於獸魅 而墜赤子於塗炭者也 嗚呼異哉 古今之未同也 傳敎又以不解道理 付疏儒 以退修學業勉之 臣等不和五典四維之外 有可解之道也 之外 別有可修之學乎 今如聖明之好惡豫奪 則修 之學 解五典四維之道者 反恐如白晝罔魎 無所容於斯世也 臣等駭懼痛隱 不知所以奉敎也 又以先敎後刑 斷以重律爲敎 則臣等冥頑不靈 今日之敎 不可奉承 伏見近日恩綸須下者 固知聖意之謹嚴於斥邪於反經 然其曰雖不扶摘破蔽以下云 尤切惑焉 夫薰猶同器 則薰變而爲猶 邪正 處則正變而爲邪 必然之理也 今東萊 德原 都下之洋 依舊焉 好新尙奇 主和之徒 依舊焉 鍊習洋數 交易洋貨之事 依舊焉 若是而固可謂去莠而培苗 除惡而樹德乎 可使正道斯行 而善俗斯興乎 可使之不梁於邪 而能悛其習乎 殿下誠欲扶正道 而斥邪敎 則凡佞臣之主和賣國 而媚悅於彼者 斬其頭 而懸之高街 凡前日斥邪 而得罪於殿下者 赦其罪 而用其策 凡異類之接於邦域 而出沒無常者 一一迸逐 而火其書 燒其貨於市街之上 以快臣民之情可也 胡乃只設文具 以鉗萬口 以塗萬目 爲良策也 若一向如是 不實擧 則禍將稽天 而莫可下乎矣 臣等竊願速死 只得伏閤以竢陳東東市之刑而已 然爲殿下痛惜者 則有之 前批後敎 擧皆衛侯宋帝之所以傾覆 而殊非二帝三王之所以致興隆者 則臣等疏首若干人 殿下之力可以刑之於司寇矣 可以竄之於嶺海矣 可以肆之於市街矣 若夫八路萬姓 家家而怨怒 人人忿恚 如烈炎急潮者 則殿下之力不得以制之矣 云 畀彼舟流 不知所屆 臣等之痛 實在於此 惟聖明小霽威怒 而徐觀事勢之是非 則宗社幸甚 又竊念 殿下所以作此無前之過擧 而漠然不悟者無他 由其平日不事學問 故知不足以煩理 心不足以勝私 甘於宴安之毒 悅於讒侫之誘 而惡夫臆胷之藥 有以苦吾之口 以至此耳 殿下之所以不學者 又豈有他哉 由其頑鈍嗜利 無耻之輩 深恐聖學開明 聖德將就 則必能進賢退姦 敍秩命討 較若畫一 吾輩不得接踵其間 而從其所欲也 自初至今 辮髦經筵 屛棄賢俊 以道學爲腐儒鄕暗 迂濶無用之物 以流俗爲忠實才智 緩急可使之人 抑揚予奪 一任腦臆 致誤聖明 至於此極 其罪可勝言哉 伏乞聖明竝賜省念 自今奮立聖志 勉進睿學 以爲淸化之源 革流弊之地焉 臣不勝懇迫之至云云
별지: 洪在鶴이 閔台鎬에게 보낸 서한
 
洪在鶴抵閔判書台鎬伏閤屢朔 登徹無期 故裁送此書於當路家 其翌疏徹
嗚呼 孟子有言 天下之生久矣 一治一亂 朱夫子註之曰 氣化盛衰 人事得失 反復相尋 由此觀之 則其治其亂 不專在乎氣數也明矣 今日洋賊之橫恣邦域 壞亂先王之禮義 殄滅先賢之風化 禽獸一國之生靈 漁獵四方之少艾 戕伐五百年宗社 如綴旒而累卵 流毒三千里封壃 如魚爛而河決 果氣數之變者歟 人皆曰 氣數之變 而生等獨曰 人事之失而不關乎氣數也 何謂不關乎氣數 欲爲而不能者 歸之氣數 固可也 可爲而不爲者 果何氣數乎 丙子之洋 卽丙寅辛未之洋也 所乘者 丙寅辛未之舶也 所用者 丙寅辛未之砲也 丙寅辛未之甲兵也 丙寅辛未之伎倆也 丙寅辛未之可逐者 丙子而不可逐者 生等不知爲何說矣 自是五六年之間 禍日以熾 道日以熄 明公之噤其口愈深 於是風不縱而自縱 燎由之以益肆 波不推而自推 瀾由是而愈漲 名士碩儒 服習乎妖書 大家世族 茶飯乎異言 事已到此 何異湯湯洪水 蕩蕩而懷山 浩浩而滔天乎 嗚呼當路者西人 而洋賊橫恣而莫之禁也 當路者明公 而異類熾盛而莫之制也 今日罪謗之所萃者 非西人歟 罪責之所歸者 非明公歟 謗者所萃 責之所歸 旣有其人 又何氣數之論哉 嗚呼 西人縱不自愛 獨不念栗老 尤翁諸先生之捨死而衛道 闢聖路而擎天柱乎 明公縱不自愛 獨不念驪陽 丹巖諸先生之捨死而衛道 尊周室而攘醜虜乎 納洋者西人也 噤口者明公也 而萬代之惡名 則終歸於聖躬 此不亦重可寒心而痛骨者乎 嗚呼 朝鮮 禮義之故邦也 今日則漫淫於腥膻 西人 義理之宗主也 今日則汚染於糞壤 蒼天蒼天 此何事也 卽欲大聲而痛號也 所謂機務衙門 未知裏許之果何如 而竊聽於一國之公論 旣如是 決非衣冠世族所可濡迹 而冒乎瓜田李下之嫌矣 亦當直言諫諍 牽裾折檻 而猶不可止也 今也則不爲 巨家大族 入於此而恬然不愧焉 壯洞之金 而與於此 懷德之宋 而又與於此 連山之金 而又與於此 輦轂之下 又有所謂固窮讀書者 而與於此 巖峽之裏 又有離群長往者 而與於此 本心之難保 乃止於斯乎 所謂技藝之鍊習者 不知鍊習乎此 而將何用也 所謂工徒 換其腸而反其胃 與寇賊而有骨肉之憂 與親黨而成仇隙之怨 此輩非他日內應於洋賊而爲蕭墻者乎 所謂學術之延師敎習者 未知四經五典之外 別有可學之術也 未知 尤栗之外 別有可尊之師也 凡此兩端 皆機務所干涉 外議之崢嶸 如之何可免哉 生等以扶正斥邪之義 進伏闕下 于今六十許日矣 天意尙此漠然 挽回了無其期 得非群公之壅蔽而然歟 若如今日之爲而無變焉 則三百六十之州 盡巋然於洋館 八路萬姓之族 盡從事乎洋學 菽麥稻粱 無一非洋賊之資 馬牛鷄犬 無一非洋賊之供 廢棄 之學而盡崇奉於耶蘇 焚滅 之編而盡傳神乎瑪竇矣 事如至此 何快於心歟 胡然乎佇見溢世之禍 越視燎原之炎 阻塘乎哀痛迫切之章 禁忌乎救焚拯溺之擧 至此而極哉 人皆知噤口袖手之可以免謗乎彼此 而以愚所見 則計之主也 謀之窩也 如彼孔門諸子 當匡人之難 傍觀而無所左右 則是藉手於傍人 以害聖師者也 其罪豈在於匡人之下哉 此義皎若 自不可誣 而安有畏首畏尾 跋前疐後 旣全七尺之軀 反逭乘陰之誅 以兩全而俱便哉 明公何不反而思之 上告下諭 至誠而不巳 以旋乾而轉坤 斡造化而贊陽春哉 今日禦戎 固難其方 特延一國之賢 則不患無人 廣詢一國之言 則不患無策 是萬古首出之聖 而亦曰嘉言罔攸伏 野無遺賢而已 今日諸君子之事不然 以爲朝廷之外 則皆亂類也 以爲時論之外 則皆邪說也 杜絶四方之言路 勒定一國之是非 藉曰所執之或是 是天下至危之道也 況顚覆乎窮天極地之大道 從事乎洞宇亘宙之大變 而乃莫敢矯其非 雖有 之聖 管葛之才 遯在乎咫尺之地 又何救乎宗社之危亡乎 議者之言問之 則我於彼 力不贍也 勢不敵也 力非不贍也 患在乎無此心也 昔者 符堅以九十萬兵 渡江而南 謝玄後生孤軍以衂之 隋煬帝以百萬之名 未攻高句麗 高句麗君臣 力戰而禦之 殄滅其十之八九 凢朮金虜之良將 所向披靡 而劉錡以數千之名 挫十萬之兵於順昌之城 夫晉 宋 高句麗之兵 未嘗有超天入地之才 其將未嘗有拔山盖世之力 而能以小擊衆 以弱制强 如建瓴然何哉 豈非有一定之計 於前有一定之規 於後有進無退 有死無潰 一衆心專衆志 氣勢風聲 自在於其中 自然勢如破竹 莫之敢攖也 況師之曲直邪正 而壯老以之而分者乎 孟子之浩氣 塞乎天地 而養之之方 以直而無害 此萬古不易之理也 若驚㤼於一二海舶 無難以先王之壃土 持以與賊 資寇戎之兵糧 決是無異三歲孩提之事耳 何足書之於史冊 貽羞於後世哉 人之言曰 聖志已確然於此 而不可移易 朝臣縱能直言而無諱 何望其得力乎 是有不然者 明公若曰 不可 而捨死而力爭 則原任大臣之依違東西者 亦必曰不可 六卿三司之依違東西者 亦必曰不可 於是乎風聲所曁 太學繼起進言矣 城裏士夫 方外儒生 必群起血爭矣 聖上之意 豈不可以動得哉 況今日之事 非上意然耳 乃朝臣之導而使然 以倭虜非洋之說而愬之 以防俄保國之說而動之 以富國强兵之計而逢迎之 以傳敎無害之說而惑亂之 以延師敎習之說而陳達之 一毛一髮 皆朝廷之罪也 敢曰天意之不敢移易乎 假使事不從心 有目前不測之禍端 大義由之以明 邦國由之以光 可以有辭於天下後世 可以有辭於先祖先賢不昧之靈矣 不亦善哉 淸陰被拘囚之辱 三學士罹殺戮之禍 趙忠翼 金忠獻 敗家殄宗 身陷大戮 而不之有後悔矣 明公獨不之聞知乎 獨不之敬服乎 況死生禍福有命焉 不容人爲而可以安排矣 胡然未嘗主和 而爲和之魁 未嘗劃計 而爲計之窩 來四方之笑 貽萬世之羞哉 嗚呼 擧世之所忌諱 生等言之不諱 到處挫折 隨事齟齬 又不知何樣禍端 隱伏於冥冥 而反以思之 無一毫之恨悔 豈曰樂禍而然哉 所見亦非異於餘人而然耳 敢以此意仰告 或可密察而採納之 則非特公家之幸 亦明公一身之私計然耳 所謂不求私而自無不利者也 如曰不然 治亂之循環不窮 陰陽之消長無常 今日雖揚之以九卿之位 行呼唱於道路 而得市童之憐 事變形移 水落石出 功罪自彰 榮辱始分 則于斯時也 明公之抱羞縮頭 其將無地可安矣 竊以爲明公代憫也 千人之諾諾 不若一土之諤諤 伏惟明公裁處焉 環顧一世 惟明公 爲可以此說進警 故若此仰告 伏惟鑑納

색인어
이름
孟子, , , , , , , , , , , 正祖, 純祖, 獻宗, 孟子, , , , , , , , , 承薰, 家煥, 邪蘇, 花房義質, 承薰, 家煥, 花房義質, 邪蘇, , , , , 朱子, 李恒老, 耶穌, 純祖大王, 孔子, 墨氏, 楊氏, 耶蘇, 利瑪竇, 承薰, 家煥, 鐘三, 鳳周, 黃遵憲, 耶蘇, , , , , 承薰, 家煥, , , , , , , 家煥, 承薰, 耶蘇, 周公, 孟子, 子思, 孝宗, 朱子, 朱子, 安石, 章蔡, 崔益鉉, 李學淵, 張浩根, 許元軾, 劉元植, 洪時中, 黃載顯, 李晩孫, 金祖榮, 金碩圭, 韓洪烈, 李晩孫, , , , , , , , , 洪在鶴, 台鎬, 孟子, 朱夫子, 尤翁, 丹巖, , , , , 耶蘇, , , 瑪竇, , , , , 煬帝, 劉錡, 孟子, 趙忠翼, 金忠獻
지명
嶺南, 東萊, 德原, 東萊, 德原, 仁川, 東萊, 德原, 壯洞, 懷德, 連山, 順昌
서명
中西聞見, 泰西聞見, 萬國公法,
관서
造紙署, 機務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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